一张大书案,上面摆放了各色颜料、墨汁、印泥和各型号的毛笔,旁边椅子上也堆了一叠叠大小不一的宣纸。一位清瘦的古稀老人倚在桌前,凝思片刻,继而俯下身,伸出手,激情满满地作起画来。可是又有谁知道,此时老人手中并未握笔,原来他是在用手指画画,指尖、指甲、指关节等派上了用场。很快,一根梅树老枝展现于人们眼前,随着手指有节奏的提按,一朵朵梅花又应运而出。如果你稍加留意即可看出,梅花身上还带有圈圈指纹。整个画面虽简单,却意趣盎然。
一张大书案,上面摆放了各色颜料、墨汁、印泥和各型号的毛笔,旁边椅子上也堆了一叠叠大小不一的宣纸。一位清瘦的古稀老人倚在桌前,凝思片刻,继而俯下身,伸出手,激情满满地作起画来。可是又有谁知道,此时老人手中并未握笔,原来他是在用手指画画,指尖、指甲、指关节等派上了用场。很快,一根梅树老枝展现于人们眼前,随着手指有节奏的提按,一朵朵梅花又应运而出。如果你稍加留意即可看出,梅花身上还带有圈圈指纹。整个画面虽简单,却意趣盎然。
老人中等身材,虽瘦骨嶙峋,但精神矍铄。作画时劲头挺足,一气呵成,没有丝毫的拖滞之感,这即是一种风格。此外,从署款的位置来看,也是其率性使然。
他,就是我国著名画家谢之光先生。
1975年,父亲带我去上海看望徐子鹤老师。徐老相约次日中午小聚,并邀请了部分海上书画名流参加。第二天,徐老在家亲自掌勺,这次家宴以鱼为主,各种鱼各味道,让人啧啧称赞。前来赴宴的有六七人,年龄看上去都比徐老要大一些,具体是哪些人我印象不深了,总之是画坛大腕,只记得当时唐云、谢之光在场。
徐老特棒的厨技,让大家一饱口福。这些老人聚在一起,异常兴奋,情绪高昂,品尝菜肴的同时,有的抽烟,还有的喝酒。席间,徐老还特地向各位老先生介绍了我的父亲,有几位长者父亲认识,也有的是初次见面,他们相谈甚欢,气氛热烈。
画家们在一起,不仅仅是为了吃饭,当然少不了艺术的交流和切磋。接下来,便是大师们的轮番献艺。因为室内就只有一张书桌,这个人画完稍作休息,那个人接着再画另一张。不长的时间里,地上便铺满了精品佳作,山水人物,鸟虫花卉,应有尽有。我对作书作画平时见得比较多,也就没有注意他们的细节了。倒是这一指画让我觉得十分好奇,以前也从不知晓还有这种画法,所以我站在旁边看得格外的认真。
所谓指画,就是以指代笔蘸墨作画。它是中国特有的一门绘画艺术,历史悠久,据载起源于唐朝,但作品无从查考。指画,以前难登大雅,也为画师不屑一顾,后来才被慢慢地接受。但它有独到之处,破陈规,标新法,作者还可直抒胸臆,寓奔放于规矩之中,尽情发挥情感。
谢之光 (1899——1976),年轻时即以广告画闻名海上,风光无限。新中国成立后被聘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,相当于现在的教授级别。谢先生师承大家,博采众长,无论是年画还是花卉仕女,都意境深远。他一生致力于绘画,与世无争,曾将其室名 “栩栩斋” 更为 “白龙堂”,其实他并非把自己誉为一条龙,而是取“白弄” 之谐音,也是对那特殊年代的一种无声的抗议。
先生很有个性,这与他的沧桑经历有一定的关系,从他的画作中可以窥见其豪放不羁的性格。他从传统中来,而又不受传统所囿,从有法到无法,力求突破,不拘形式,随意泼洒,天趣盎然。纸团、竹筷、汤匙、手指等,随时都能成为他作画的工具。他的画作颇有指画开山鼻祖高其佩之风,指下乾坤,苍浑沉厚。
谢先生晚年生活较为清苦,特别嗜好烟酒,并不在乎质量优劣。最为爽快的是,人们向他求画,他很少拒绝,随画随送且不计报酬。就在去世之前,他还拼命地创作,视绘画为生命。
以前有好多字画,父亲都送朋友了,但谢之光先生这幅梅花因为是指画,故留存下来,殊为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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